当前位置:首页 > 全部文章 2018年12月19日
苹果皮好用吗成年人的崩溃,是从“我没事”三个字开始的-闺友

成年人的崩溃,是从“我没事”三个字开始的-闺友

看了一部六集的迷你喜剧,没想到会被虐哭。
剧的名字叫《伦敦生活》,乍一看好像挺小清新。
单身女子菲比在伦敦与最好的朋友小波一起开了一家“豚鼠主题”的咖啡馆小果手机,没多久,小波车祸去世,只留下她的宠物豚鼠陪伴菲比。


车祝的起因是缘于小波的男友出轨,她就想去撞个自行车,弄伤点手脚住个院什么的,让男友好好忏悔,没想到撞上自行车后又撞上了汽车,就这样送了命。

菲比从此一人独撑着咖啡馆的经营,生意冷清,又没钱续交房租,濒临破产。但是想起合作之初,她答应过小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就一直撑着。

剧情就这样围绕着女主的生活展开卫视小露电。有点黄暴小清新,又有点残酷小温情,还有点克制的小虐心。是的,就是这么矛盾。
菲比是一个标准的loser,没钱没事业,跟家人关系也不好,个人生活更是一团糟,男友、炮友来来去去,没有一个能拿来好好爱。

更悲剧的是,她是个二货兼逗逼,常做一些没脑的事情。
比如她为了咖啡馆能继续开下去,去某公司申请创业贷款。路上跑得太急出了汗,面试时感觉到热,就顺手想脱掉毛衣,脱到一半才意识到,毛衣下面并没有另穿衣服。


在面试官提醒她这样的举动对申请贷款无益时,她却怼了一句:你也不照照镜子,我没想上你。
贷款计划自然就流了产。


类似的事情,她对自己的姐姐做得最多。
菲比的姐姐,是个穿巴宝莉拿高薪的中产阶级。姐妹之间关系并不融洽。姐姐爱这个妹妹,但她性格比较冷硬,不擅长表达温情,又喜欢端着,所以在菲比眼中,姐姐就是一个戴着假面具装模做样的精英,总是忍不住要去挑衅她,让她抓马。

同样,在姐姐眼中,这个妹妹就是个二货,情商低到无药可救,让人恨铁不成钢。
这样的关系前提下,当姐姐问菲比“Are you ok“时,她总是回答:我没事。
当姐姐问起菲比需不需要借钱的时候,她总是脱口而出:不需要。


菲比的生活中,也享受不到家庭温暖。
母亲患乳腺癌已去世,父亲续弦娶了她们的教母(其实父亲一早已出轨)。艺术家继母是个标准绿茶婊,表面开明内里腹黑(演员演得真好)。父亲受制于她,在女儿身上一点实质的忙都帮不上。

当菲比内心痛苦在酒后的凌晨两点跑去父亲家自责并寻求安慰时,父亲所能做的,只是帮她打电话叫出租车让她回自己的窝攸小雪。

菲比有个唱歌的男友,他应该是爱她的,但他胆小怯懦还有点神经质休丹西,而且他跟她的神经质还不在一个频率上。往往她不在意的小事令她抓狂,她给他制造的惊喜变成他的惊吓。
为此他们分分合合好多次。男友每次离开,总会找借口回来,直到最后一次......

菲比自己也承认道德沦丧,男友之外,她还有好几个炮友,层次不一,有一看就很Low的暴牙男,也有开着拉风机车的帅哥,甚至还有老男人....

在性伴上,菲比来者不拒。但她自认并不是性瘾患者,只是无法抗拒自己的身体被别人需要的那种感觉。
她误以为某一任很帅的炮友对自己产生了真爱,喜滋滋等着对方表白,结果对方是要跟她say goodbye,还问她介不介意。
她只能违心地笑着告诉对方:她一点儿也不介意。

父亲看不下去她的荒唐,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回:为了看起来酷。


现实生活中好像总是不缺这类人。
因为害怕被拒绝,抢先拒绝人家。
因为害怕被伤害,率先口不择言去刺伤人家。
因为害怕被同情无敌宝体,故意装出生人勿近的冰山气场。
这样一类人朝华嫡秀,在他们“装酷”的表相下,掩藏着的通常是一颗怯懦、敏感、易受伤却又憧憬真爱的心。
他们举着周身刺猬般的钢针,消解一切形式主义的花哨与修辞,只为了能直抵事物的核心。
”所有人多少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只有我他妈是个异类“。
菲比的控诉很扎心,但世人眼中,她的确是异类。

这些”异类“的悲剧在于,他们身处的是一个处处存在着矫饰的世界。
被家暴的人不愿声张徐令娜,貌合神离的婚姻不愿摊牌,出了轨的藏匿形迹,反社会人格摁捺冲动,自私的人不敢显露极端个人主义,正人君子大多戴着程度不一的伪善面具,做慈善的人把流氓的尾巴藏在衣服里......
除去一些披着羊皮的狼以外,有些伪装和矫饰是因为懦弱胆小,不敢去面对改变后的动荡姜沉鱼。有些是为了维系社会的秩序、做人的体面以及正常的人际交往。
这都无可厚非,因为这是一个正常社会运作的基石,是人的理性压制兽的狂性必要的手段。
剧里有一个场景非常有意思,女主在坐地铁时,忽然产生了幻觉,地铁上每一张平静的面孔都在发出尖叫,定睛再看,又全然无异样。

这是一个隐喻。
成年人的崩溃通常无声。当一个人带着看上去诚恳的笑容跟你说“我没事”,“我很好”的时候,他心里的魔鬼也许正在无声尖叫。
还有一些濒临崩溃的人,其实并不会痛哭,相反经常笑。傻笑、讪笑、苦笑、抱歉地笑,卑微地笑,释然地笑,真诚地笑.....
十分红处,尽成灰。
菲比这个人物,其实就像我们隐藏起来的内心魔鬼。

《伦敦生活》里的女主,其实心思很细腻。
她会从姐姐突然编了条麻花辫这样的细节来判断她来了大姨妈或是心情不好。

男朋友责备她时随口说出的金句,她会提醒他拿本子记下来,以后创作用得上。男朋友虽然很抓狂,但还是照做了,因为她说得在理。
其实这些都是她爱的能力,但她就像那条发出52赫兹频率的鲸鱼,孤独地在深海游弋,找不到接收同频的同类。苹果皮好用吗

每当女主被生活中的某个棱角扎疼,或是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时候,她总会想到小波。

她的手机里,存着小波的语音留言,她总是时不时地打开来听上一遍。

生活中,但凡与小波有关的事物出现石神伟,她的记忆也总会第一时间闪回金海星。
这些都是很催泪的场景。
小波总是能从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给出一个和常人脑回路迥异的答案。

小波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很有用。当你对自己充满愤怒的时候,我就穿上你的衣服,戴上你的帽子荆棘后冠,来假扮你,让你来骂我,把你对自己的愤懑不满都发泄出来,别都放在心里腐烂。


这样一个生活中惟一能够彼此安慰取暖的好朋友离开了,而且还是自己害的,菲比的自责与痛苦可想而知。
她的人生就此跌入了黑洞,再也爬不出来。在一连串“我没事“、”不介意“、”不需要“的答案里,她一寸寸崩溃。李一情

看完《伦敦生活》,我想起了多年前看过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当年我对松子这个角色真是同情不起来,在当时的我看来,她就是“不作不死”的标本。
直到后来,我读到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他写:”因为不堪承受家人之间的隔膜,因此从小练就了取悦他人的本领嘎日玛盖。将懊恼暗藏于心,一味地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逐渐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人。用滑稽的言行讨好他人,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本性并非如此。”
看到这段文字,忽然就懂得了松子,那个为了逗父亲笑而做的鬼脸,是她向人类最后的求爱李姬珍。只是当她长大成人,再做这个表情时段宝岩,情形已经不再是幼童时的滑稽傅玉斌,反成了荒诞的悲凉。

现在的我再看这部电影时,已经无法再义正辞严地指责松子不作为、太傻太天真,我的心里有了悲悯,见她如见己。
松子所在的立面,就是我们为了做一个”正常人“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接近的边缘芭利娅。
其实当年我指责她,也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我害怕自己成为那样一个人。所以必须楚河汉界划清楚,好似那样才能离做一个“异类”远一点。

现在再看《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我会试着去理解与包容她,就像理解菲比一样。
在豆瓣讨论区里,有人在问,《伦敦生活》这部剧到底想说明什么。
有个人用迈蒙尼德的一句话做了总结:人生存的独特性在于,既必须过社会化的共同生活,又因为“个体的差异、甚至对立”而很难过共同生活。
“正常人”与“异类”的价值观差异一直存在。
“正常人”看松子或太宰治就像看精分患者或二货、傻逼,他们也骂自杀者都是脆弱懦弱的胆小鬼。但是,像太宰治这些“异类”看“正常人”,也有他们的疑问:
“那些人不想轻生,不会发狂,纵谈政治,毫不绝望,毫不屈服,继续与生活作战,他们不觉得痛苦吗?他们变得自私自利、甚至视其为理所当然,难道他们从未怀疑自己?”
有时候,拉住一人迈向深渊的脚步也很简单,理解与懂得。

《伦敦生活》第一季的末尾,有可能拯救女主于绝望的,是曾经被她奚落过的创业贷款公司面试官。
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在自己也经受过道德与心理的困境后,开始理解了女主那些异质行为。

加缪在他的手札里写:让我觉得最痛苦的,是那些世俗之见。这种终极经验一旦碰到示好的手,应该就会停下来,好再重新出发,只是示好的手是很罕见的。
联系以上内容再来看加缪这句话,就有了更深入的体悟与理解。
我愿意从现在开始,学着去成为那只示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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